两年前,香港深水埗发生的一起无尸命案,最近有了审判,将这个案件的各种细节再一次拉到大众视野......
2016年5月1日,一名62岁建筑工地女保安员在下班后人间蒸发。警方经过两周的调查后,发现她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她姐姐前女婿颜永周所住的大厦内,而且在颜永周屋里还发现大量失踪者的血渍,于是警方拘捕了颜永周并控以谋杀罪名。
重案组探员再搜证。
但是!案情的关键在于,警方查了很久,始终无法找回死者尸体。嫌疑人就谋杀及阻止尸体合法殓葬两罪在高等法院原讼庭受审。
案件经过逾半个月审讯后,由4男3女组成的陪审团前天(7日)退庭商议超过9个小时,最终以5比2大比数裁定被告谋杀罪成,以6比1大比数裁定他阻止尸体合法殓葬罪成。
案件于8日宣判,被告颜永周被判处终身监禁。
案情细节:五度出门丢弃碎尸
2016年5月1日,当年49岁的被告切肉师傅颜永周涉嫌在家中杀死前妻62岁阿姨陈秀华,并迅速肢解分尸。行凶之后的当晚,他五次从家中出发,用黑色垃圾袋和行李箱将碎尸运到不同地方丢弃,有次还带着一个锤子,最终近凌晨4点空手回家。
然而,整个过程被闭路电视全部拍下。
死者儿子陈浩文出庭作供。
死者失踪两日后,其子报警。警方5月14日找上被告家中,但是被告见到警察扭头爬出窗外试图逃往相邻大厦,被截获后又抗拒警员,将手机和钥匙包丢得到处都是。
被告今被判终身监禁。
被捕后他说因为自己是非法入境者,所以看到警察才会逃走。
被告颜永周,证供显示他是来自内地的非法入境者,一直使用“陈明”的假身份证留港,2011年找了个切肉的工作,2014年起租住案发房屋。
被告被捕后曾六次与警方会面录取口供。被告称认识死者已有20年,但直到2016年才有联络。他曾问死者借过两万港元,已经归还。
警方在被告家中发现大量血渍,包括一个染血茶几。图:香港经济日报
法证人员在案发劏房内搜查证据,在厕所、卧室、客厅找到死者的血渍,还有被告的血渍。
他称,与死者最后一次联络及见面是案发前一个月,又称死者儿子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死者失踪,更指毕竟亲戚一场,希望能寻回死者。
当然,这个说法被各种证据揭穿:闭路电视、屋里的血迹、案发前两人的通话记录……种种迹象都将真凶指向了他。
对于现场附近的闭路电视片段,被告大言不惭地说,承认自己有与片中人相同的衣服,但这录影拍不到片中人正面长什么样子,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自己。
编故事:杜撰“阿海”杀人事件
对于屋里的血迹,被告又虚构了一个人物“阿海”出来,他说这个阿海是他的好朋友,阿海不时搭船往内地贩运器官,他们通常单独相见,每次都是对方主动联络,他不知阿海全名,也不知其去向。
贩……贩运器官?!
根据他编造的情节,当晚9点他回家看见家里有很多血,并目击阿海用刀插死者脖子致其死亡。其后阿海叫他帮忙扔掉染血衣物,并叫他离开。
被告称在下楼丢弃衣物后就打麻将去了,凌晨1点回家时,阿海已清理好现场,因为和阿海是好友,因此答应保守秘密。
被告自辩时强调:如果是我做的,我早就畏罪潜逃啦!还等着警察上门来抓我吗?白痴都不会这样做啦。
警方在被告家中检获一把锤子,染有死者血渍。图:香港经济日报
对于屋里死者血迹,他是这样解释的:如果真是自己干的,肯定会清理干净,正因为不知情,才没察觉家中有血渍。他说,和阿姨没有仇怨或金钱纠纷,杀她有什么好处?
对于他自己的血迹,他就更理直气壮了:我是切肉的嘛,经常有轻微工伤,“一个月有二十日流血”,但因为他是黑工所以不敢求医,只能回家处理伤口,家里有血迹那很正常啊……
假如被告颜永周当真杀死了前妻的阿姨,那究竟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他又是如何杀的?虽然案件经历多日审讯,但既没有目击证人,被告也一直在诡辩,坚称人不是自己杀的。真相如何,唯有被告自己清楚。
无尸命案,香港还发生过不少
事实上,香港过往也发生过好几件“无尸命案”,受害人最后的经历,只有凶手或曾参与事件的人才知晓。凶手或目击者往往最终会忍不住说出真相。
康怡花园
1988年,康怡花园杀夫烹尸案:一名马姓女子因怀疑丈夫欲将家产分给小三,夫妇争执之际,马妇将丈夫打死,事后将尸体肢解,煮熟后分批将熟肉骨头装好,弃置于梯间的垃圾桶或屋苑附近的垃圾站。马妇最终被裁定误杀罪成,被判入精神病院,7年后获释。
1996年,放高利贷的人被杀+碎尸:服装贩卖员马振威失踪,其母报警,一开始毫无头绪,后来才发现马振威也有从事放高利贷的工作,竟引来杀身之祸。警方追查后,发现两名快递员疑因无法还债,心生歹念约死者单独出来见面,将他勒死并肢解及弃于大埔垃圾站。
Hello Kitty公仔藏尸案冰箱。
1999年,轰动一时的Hello Kitty藏人头案:23岁的夜总会女公关樊敏仪,被陈文乐及同党梁胜祖、梁伟伦押到案发地禁锢虐打折磨长达一个月后惨死。死者的头颅,被发现藏于一个美人鱼形的Hello Kitty公仔头内。
就是这个Hello Kitty美人鱼娃娃。
篇幅有限未能尽录……
再回到开始提到的深水埗无尸命案,法官判刑时形容,案件令人心寒,被告的所作所为冷酷无情,充满计算,因此拒绝为谋杀罪求情。
正式判决前法官引用谚语:“公义可能缓慢,但始终会来。”之后便宣判被告终身监禁。
是什么让她二十年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不流产?"男人一边恶毒地诅咒着,一边踹向倒地孕妇的肚子,一通发泄过后,扬长而去。地上的女人见来自身边的威胁消失了,才默默流着眼泪,小心护着肚子,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这位身形瘦小的可怜女人,名叫小池浅江,而刚刚施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池浅江的丈夫、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小池尧。
1小池浅江和小池尧结婚后,搬到日本名古屋爱知县居住,二人在一处僻静的街区里,开始了他们的婚后生活。
刚刚结婚时的小池浅江,是一个容貌出众、气质动人的女子,邻居们常常评价她"小巧玲珑"、"是不轻易和人搭腔的高贵女人"。但是婚后的小池浅江,却渐渐失去了神采焕发的模样。
丈夫小池尧在结婚后,便常常对小池浅江施加暴力,拳打脚踢和辱骂更是家常便饭。小池浅江本以为在怀孕后便可以得到丈夫的欢心,不再遭受这样无端的打骂,毕竟母以子贵,丈夫看在孩子的面上,应该会对她客气一点,不再动手打她。
但事实显然没有向小池浅江幻想的方向一边发展,丈夫的家暴仍在继续。但是怀孕仍然给小池浅江带来了初为人母的欢愉,不久后长子的诞生,也给她的灰暗生活带来了一丝光亮。
大儿子渐渐长大,很快,小池浅江又怀上第二个孩子。但是随着生活的不断继续,丈夫的家暴却持续升级。这次怀孕期间,小池浅江不但要忍受丈夫语言上的霸凌,还要提防丈夫踹她肚子。
在丈夫退休后,小池浅江更是每一日都会遭受丈夫的打骂,长此以往,她变得身形消瘦、伤痕累累,多年媳妇也还是没有熬成婆,反而成为了丈夫家暴的牺牲品。
1996年3月20日,看似寻常的一天。二儿子已经在外居住,大儿子也有事外出,家中只剩下了小池夫妇。59岁的丈夫再一次对小池浅江拳脚相向,在殴打中,小池浅江的左手受伤,但丈夫却不以为意,无视妻子的伤口继续打骂。
终于,小池浅江的情绪来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欺凌与痛苦。在丈夫转头离去的一刹那,这个57岁的女人拿起菜刀从背后猛刺丈夫的头部,在数十刀的疯狂挥砍后,这个婚姻生活中的施暴者,死在了妻子的刀下。
2小池浅江不知道疯狂地将手中的刀挥砍了多少下,当她看到丈夫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杀死了丈夫!
小池浅江顿时慌了神,她但本想报警自首,但的又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能够独立生活。如果丈夫死于自己的刀下,而身为母亲的她又锒铛入狱,那孩子该怎么办?两个孩子的前途会不会就此受到影响?
想到这些,小池浅江慌忙将凶杀现场清理干净,把丈夫的尸体装在密闭的储物盒里,放进卧室的衣柜中。
一阵吵闹、嘈杂过后,这个树林掩映的小院重归平静。察觉到声音的街邻只当作是小池家的平常吵架,却不曾想,表面平静的房屋里,发生了一桩滔天血案。
小池浅江打算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卧室里,埋藏在心底。但是卧室衣柜的尸体、失踪的父亲、房中弥漫的血腥气味怎能瞒过同居的大儿子?
小池浅江的长子归家后,得知了母亲杀掉了父亲,却但没有丝毫犹豫,儿子选择了帮母亲隐瞒。母亲几十年来遭受的暴力,儿子都看在眼里,躺在衣柜里的父亲的尸体,成为了母子共同守护的秘密。
尽管小池浅江很少与人来往,但男主人的消失并不是一件很容易被隐瞒的事情,尽管小池一家居所僻静,但总会有人不断问起丈夫的行踪。而不时也会有邻居疑问"丈夫是不是已经否过世了?",但小池浅江总以"丈夫去国外出差了,需要很久才会回来"、"丈夫退休后患上了老年痴呆症,离家走失了"等理由将街邻们搪塞过去。
有邻居担心男主人失踪后小池浅江母子是否生活顺利,偶尔会到小池浅江家中拜访。由于尸体被存放在家中,到访的邻居自然会闻到一股臭味,但由于储物盒密封良好,又被放置在卧室的衣柜中。尸体的异味小了许多,因此,没有人把这股奇怪的味道跟失踪的小池尧联系起来。
小池浅江一家居住的爱知县丰川市是一个高福利的城市,当地居民在满80岁、88岁和100岁时,都会收到市政府发放的一笔丰厚的养老金。2017年,也就是丈夫小池尧满80岁的这年,假如他还活着,已经到了可以领取敬老金的年纪。
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来到小池家核实情况,并打算为小池尧申请、发放敬老金。但小池家大儿子对工作人员说,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家出走很久了,而母亲也还没有到可以领取敬老金的年纪,所以不能接受政府发放的这一笔敬老金。工作人员并未怀疑大儿子的一番话,便离开了小池家。
3小池浅江并不是没有想过,将杀死丈夫的秘密就此永远掩埋下去,但是她对儿子的爱远远超出了一切恐惧。小池浅江担心在自己去世后,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藏在衣柜里的丈夫;而如果将丈夫抛尸,也同样有暴露的可能。作为母亲,她太害怕儿子被自己的罪行所拖累。于是,在杀死丈夫的21年后,小池浅江决定将一切真相公布于世,准备自首。
2017年1月22日,日本名古屋爱知县丰川市的警察署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警员接起了电话,电话的另一面传来了一位老妪的声音:"我是来自首的,我在二十年前杀了我的丈夫......",警察本以为是老夫人的恶作剧,此时却听到老妇人在另一头说:"他的尸体就在家里的橱柜里,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来查看......"
瞬间警觉起来的警察们立即派出两位警员前往,根据老妇人在电话中提供的住址,警员们很快就到达了现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僻静的住宅区,一栋在住宅区独立存在的房屋静静伫立在一旁,门牌上显示的信息,正是自首的小池浅江居住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时,离开警署时尚且满腹狐疑的警察,确认了电话中妇人所说的"杀夫并藏尸"并非戏言。因为在这树木掩映的屋宅里,飘出的隐隐异味,正是尸臭。
警察敲开了小池浅江小池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小池浅江的长子。现在的小池家,只剩下一共只有三口人——小池浅江和她的大两个儿子,二儿子(正是怀孕时被丈夫殴打施暴的小池浅江生下的孩子)自己在外居住,只有大儿子一直同年迈的母亲在家里共同生活。对于二十年前的血案,大儿子只轻轻地说:"我不怪她"。他和母亲共同守护二十年的秘密,今天终于要被母亲亲手揭开了。
小池浅江慢慢地的走了出来,她带领两位警员走进卧室。拉开衣柜的一瞬间,显然画面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令人瞠目结舌:衣柜里横着一个半透明的塑料盒子,而妇人口中的丈夫——小池尧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化的干尸。
4警方迅速对尸体进行了尸检和司法解剖,结果显示,时年59岁的小池尧死于头部受到伤害后,大量出血导致的出血性休克。尸体没有被搬动的痕迹,证明小池尧自死后,一直被放置在衣柜中,不曾挪动。
经过一系列的排查与现场还原,案发时的所有细节均与小池浅江的供述一致。
2018年1月31日,爱知县警方正式以杀人罪逮捕小池浅江。
2018年12月26日,日本名古屋市地方法院正式开庭审理这场引起轩然大波的杀夫案,时年79岁的小池浅江由于年老力衰,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入法庭的被告席上。她银色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表情,没人知道杀夫20余年后的她,此时在想什么。
日本检方在起诉时认为,死者的头部有多处砍伤痕迹,伤口之深甚至可见白色的头骨。经过尸检以及还原现场,死者在倒地不起后仍遭受了极重的刀刺,可以看出小池浅江在行凶时的杀意坚决。因此检方认为小池浅江应被判处8年有期徒刑。
而法官却认为小池浅江从温婉淑贤的女子变成杀人恶魔的直接原因是几十年来丈夫的殴打辱骂。作为妻子,她不但在怀孕时都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得到关爱和体恤,反而仍要遭受来自最亲近人的恶毒诅咒和打骂。因此,法院最终只判处79岁的小池浅江有期徒刑5年。
在法庭审理宣判的最后,法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被告人受到被害人的伤害,应该也很痛苦难过吧。希望等你的刑期结束后,能在儿子的照顾和扶持下安稳地度过晚年生活。"
5这场命案就此宣告结束。但是留给我们的思考却远远没有结束。
小池浅江在家暴下苦苦挣扎几十年,最后以杀死丈夫的方式结束了家暴。她看似从身体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但是她心灵上的痛苦仍然无法消散,那么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家暴?
首先,对待家暴要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绝不能想着施暴者有一天会幡然醒悟、浪子回头。受害人的容忍是施暴者屡次犯罪的助推剂,当施暴者发现自己的暴力手段可以得到符合自己心意的结果时,这样的暴力行径就会不断上演。
其次,要记住一点,被伤害不是你的错。"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呢?还不是你做错了!"——常常有这样的错误观念灌输给受害者,从而给受害者造成了一种扭曲想法: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他/她是可以打我的。错!家暴,就是犯罪,没有理由,也没有例外。而施暴者之所以将暴力行为对准家庭成员,仅仅是一个重要原因——殴打家庭成员的代价,远远低于对外施暴。
为了更好的保护家暴的受害者,惩治家暴行为,2016年3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以下简称《反家暴法》)正式生效了。
《反家暴法》第十八条 县级或者设区的市级人民政府可以单独或者依托救助管理机构设立临时庇护场所,为家庭暴力受害人提供临时生活帮助。
《反家暴法》第二十三条第一款 当事人因遭受家庭暴力或者面临家庭暴力的现实危险,向人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的,人民法院应当受理。
《反家暴法》第二十八条 人民法院受理申请后,应当在七十二小时内作出人身安全保护令或者驳回申请;情况紧急的,应当在二十四小时内作出。
《反家暴法》第二十九条 人身安全保护令可以包括下列措施:
(一)禁止被申请人实施家庭暴力;
(二)禁止被申请人骚扰、跟踪、接触申请人及其相关近亲属;
(三)责令被申请人迁出申请人住所;
(四)保护申请人人身安全的其他措施。
《反家暴法》第三十条 人身安全保护令的有效期不超过六个月,自作出之日起生效。人身安全保护令失效前,人民法院可以根据申请人的申请撤销、变更或者延长。
报警、起诉、申请保护令、搬往临时庇护场所......诸多措施都可以有效帮助受害者远离施暴人的魔爪、惩治家庭暴力!对抗家暴,只有当机立断地勇敢和求助法律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小池浅江的一生波折坎坷,年轻时身体上遭受着丈夫的毒打,杀死丈夫后二十年来还经受着心理的煎熬。但小池浅江小池杀夫的行为最终要得到法律的惩罚,只希望这位暮年的妇人在经受种种不幸后,可以迎来真正的救赎。
希望所有像小池浅江小池一样在家暴中饱受煎熬的人,都能迈出勇敢的一步,正确、及时地保护自己,争取自己真正的幸福。
今天的互动问题来了:
对于阻止家暴,大家认为哪些措施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对于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心理关于家暴中的受害者都是"自作自受"的说法,大家怎么又有哪些看法呢?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积极留言呦
参考资料:
[1]搜狐网:日本78岁老妇杀夫后,与遗体同居超过20年,背后隐情竟是……
[2]悉尼印象:长期遭受家暴,愤而捅死丈夫,她与尸体共住20多年,终决定自首
[3]新华网:反家暴:让勇敢有回音,我们还有多远?
[4]《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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